【楼诚衍生】[凌李]不待长河
原本来在贴吧更，想了想又搬到这里来更了。
凌大院长和小李警官。
生子，日常向。
chapter.02
今天警局里异常清闲。
虽说警局清闲没什么事情是好事，说明社会和平，家家安康，可李熏然今天就缺德地盼着来那么一点事，哪怕小小的争吵打架闹事也好，能有个理由拖着忙着不用下班。
他倒不是勤奋。
上午的时候，凌远给他发了个信息，说晚上要一起吃饭。
话说得难听点，这可是头一遭。
按理说李熏然应该欢欢喜喜回复一个好字然后欢欢喜喜赴约去，可他怎么也打不出一个好字回复过去。凌远从来没有拒绝李熏然的邀请，但也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他，这种邀请偏在这个时候来了指不定是有什么事，有点鸿门宴的感觉。
还没等李熏然纠结完呢，第二条信息又来了。
“我有事情想问问你，忙的话我去你局里找你，耽搁不了几分钟。”
果然是鸿门宴，摆明着躲不掉了。
“好。”
气氛有点微妙。
两个人从见面到坐下来到点餐，除了寒暄了几句“你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多余的话是一句也没有，不知道凌远怎么想的，李熏然是不敢乱说话。
他在担心凌远是知道了什么，又不敢肯定，自己先开了口吧万一说漏了什么然而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呢？那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往里埋。
可凌远直到现在什么也没问，也还真是沉得住气。
心脏像被一个年代久远的麻绳穿吊着荡在悬崖边上，不上不下，要断却也不断。
“你要喝什么？”凌远在点餐，问他。
“随便。”李熏然顿了顿，“冰摩卡吧……”
“给他来杯温蜂蜜水，谢谢。”
李熏然觉得那根麻绳“吱啦”了一下，又断裂了一点。
“怎么突然找我出来吃饭？”
“你说呢？”
“你有哪个亲戚作奸犯科被我同事抓了？”李熏然想让气氛活跃一下，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却招来对方白眼。
“他肯让你把孩子打掉？”
李熏然觉得那根麻绳彻底断掉了，整颗心一下子就迎着无尽的坠落感和风刀坠落到万丈崖底，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真直接。
“说什么呢？”
凌远把秦少白给的的病历往桌上一放，刚好摊开在个人病史首页，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这是侵犯个人隐私！”
“这是我作为医生在对我的病人负责任。”
“……”
凌远眉峰一挑，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要孩子？”
“不想要。”
“你男人也同意？”
“什么我男人，真难听。”李熏然抱怨一句，又提高了音量，“他不知道。”
“不知道你怀了孩子还是不知道你要把孩子打掉？”
“他不知道孩子是他的。”
一向能言善辩的凌院长忽然觉得自己差点接不上话了。
李熏然坐在他对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两只眼睛圆圆亮亮的，像载满了星星，一下一下闪着光，特别有神。
他觉得心里头有些酸。
“你没跟他说，孩子是他的？”
“说什么，本来就是个意外，第二天醒来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说了有意思吗？”李熏然喝了口水，顿了顿，“孩子也是个意外。”
“人流伤身体，起码得好好休息上一年多，元气才恢复得上来，再说你是个男人，也容易有后遗症，一个不小心以后就怀不上了。”
“怀不上就怀不上，我一个男人，还是个警察，大着肚子多难看。再说了，生下他，我一个人是当爹还是当妈。”
凌远语塞。他怕再说下去，李熏然那双好看的眼睛得红了起来。
“要不生下来，你替我养着？”李熏然咧嘴一笑，又开起玩笑。
“你可以啊，不知道哪里搞大了肚子想让我当这便宜的爹，如意算盘打得够响啊。”
“什么叫便宜的爹，好歹我住院那会儿还给你带了不少饭呢。”
“你想得美。”
刚好服务生上菜，李熏然忙着吃不理他了，凌远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吃完这一顿饭后，各自怀了各自的心事与满肚子的话回了各自的家。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凌远想说好啊我帮你养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毕竟孩子不是他的，他没有权利让李熏然打掉或者生下来。
他怎么认识李熏然的？
第一次见他时，是李熏然在执行公务时被捅了两刀。
那个时候他浑身都是血淋淋的，身上的衬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毫无生气地躺在抢救床上。因为失血过多，皮肤都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显得虚弱有无力，稍纵即逝。
就这么仓促的一眼，这位小警官的模样就被牢牢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在这一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看得要紧。
李熏然长得不是那种阴柔的美，挺阳刚英气，单看脸那张脸也一看就知道是个七尺男儿，凌远却还是想用漂亮来形容。
读书破万卷的凌大院长词穷了。
所以当时昏迷的李熏然给他的第一印象，哦，一个有颜有勇的人民小警官。
再后来养病期间，又发现这人并不如外貌那样乖巧老实，能下床了就三天两头嚷嚷着要出院，不让出院也不肯乖乖躺着养病，隔三差五的让护士长整个医院翻转来找他，等到护士长气不过跟凌远投诉的时候又不知从哪冒出来赔着笑来卖乖。
作为一个警察是尽心尽责舍身卖命了，作为一个病人却严重不及格。
不会老老实实躺着休息，给的药没人看着也不会按时吃掉，更不用说要多吃些什么不能吃些什么，一有警局的人过来就开着忙着了解案情布置工作顺带让人带吃的。
说来也奇怪，别的医生护士说的话他一概不听，唯独他凌远能治服帖他。大家说是凌院长的威严镇住了他，所以凌大院长也就不得不在他身上多花费了点心思，百忙之中也不能忘记抽点时间多看看他。
这么一来二去的，李熏然住院的这两个月的期间，和这人的感情也就培养到了朋友这一层。再后来出院之后，李熏然偶尔除了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到他医院来会顺便跟他打打招呼，也还会找他请他吃个饭，反正那段时间最多不过一个星期总会见上一面。
之后因为各人工作的特殊性，忙起来没日没夜的，见面也就慢慢减少了。
所以他也不太记得，上一次见李熏然，是多久之前的事情，直至今天突然就听说李熏然要做人流，吓得他措手不及。
为什么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有理由措手不及。可凌远就是觉得措手不及。大概是因为没法想象这人的肚子会因为孩子慢慢大起来，和他一个重案组副队李警官的形象不搭？还是因为李熏然是下面那个？
其实男人生孩子在这个年头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一千个男人里肯定有一个能怀孕生子，这种特殊的体质，在这同性相吸越来越多的年代里，算是给了不少人希望。
就是概率不大。
事实上李熏然能生孩子凌远早在他还是他的病人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他怀孕这事也不是那么的惊讶。
李熏然倔强，没有父亲的孩子将来会被别人说三道四，即使李熏然能给他找个母亲，但毕竟不是亲生未必能对孩子好。二来这事对于李熏然这个岗位的影响肯定也不会小，十月怀胎能瞒住孩子也藏不住，一个人养着孩子怎么说也是得用一个又一个得谎言去盖住，早晚得拆穿，那时更难堪。再者，就算这些都没问题，挺着肚子在工作现场跑来跳去也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没个三长两短。
不管怎么说，让李熏然独自生下孩子抚养长大，弊大于利，所以李熏然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他也可以理解。
可他不能接受的是，那个男人也能同意李熏然不要孩子的做法？这就不能理解了。以男人体质怀孕生孩子，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难得李熏然怀上了，能让他去做这种伤身又伤心的事？
还是说，对方并不知道情，所以李熏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凌远忽然觉得内心有点不安。
所以内心不安的凌院长决定作为朋友慰问一下这位未婚先孕的朋友，结果更不安了。
凌远觉得心里闷闷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有种说不上来的愧疚。
他倒是真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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