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旅人。

别忘记浇花。

【楼诚衍生】[凌李]不待长河

chapter.24

  
    初秋的夕阳来得稍微早一些。
    四周被笼罩在一片柔和当中,天空是桔黄色的,房顶是桔黄色的,大地是桔黄色的,回巢的鸟儿与行走的路人也被染上了温柔的暖色。
    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儿随之微微颤动着,有几片灿黄的叶子被卷入其中,在半空中轻轻缓缓打了几圈转儿,似是不舍却无可奈何,在黄昏的衬映下平添了几分凄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熏然喜欢将车子停到离家相对稍微远一点的停车场上,再慢慢踱步到家楼下。这段短暂的路程上他能经过小区里的小花园,每到傍晚空气中总会飘散着各家饭菜的香气,和不知名的花所散发出的香气纠缠在一起,尤其沁人心脾。
    有家长带了小孩子在玩闹,见了李熏然打上两声招呼,有几个小孩子知道李熏然是警察,将他当作了偶像,特意留了几颗珍爱的糖果给李熏然,说长大了要跟他一样做个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
    李熏然宠溺地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笑得比暖黄色的夕阳还暖人心。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来看发现不过是无聊的垃圾信息,还有一条上午收到的未读信息,来自凌远。
    明天请假吧。
    “真霸道。”李熏然嘀咕了一句。

   
    一打开家门李熏然就闻到炖老母鸡汤的香味,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凌远回来得真早。
    可当他换完鞋子进入客厅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鞠了好几个躬连声说“对不起进错屋了”,然后转身去换回自己的鞋子,换到一半又停住了。不对呀,进错屋钥匙怎么开得了门?鞋柜和鞋子都没错啊。
    李熏然转身去看客厅,装修家具都没错啊,这就是凌远家,只是坐了一位年轻的中年男人正看着他,再看向厨房,系着围裙的小姑娘正端了冒着热气的菜出来,笑脸盈盈。
    什么情况?家里来客人了?凌远没说啊!这怎么看都像正准备开饭的一家三口啊,他真没进错屋?这真是他早上出门的地方?那小姑娘看着还有点儿眼熟?凌远呢?
   

    就在李熏然快要怀疑自己的人生的时候,凌远才端了一锅汤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觉得有些好笑,“回来啦?快进屋洗手吃饭。”
    李熏然总算肯定了这是他们家没错,看着对他满脸笑意的老人和那小姑娘,试探地问候:“伯父好?”
    他口中的“伯父”微笑着点点头,一脸的慈爱:“这是然然吧?饿了吧?快进来吃饭呀。”
    然然?这是喊他?
    那个年轻的小姑娘蹦着跳着跑过来拉住他另一边手:“然然快进来呀。”
    李熏然总算想起来这姑娘怎么这么眼熟了,他刀伤住院时见过,凌远医院的护士,经常给他扎针送药。叫什么来着?
    凌欢?
    投向凌远询问的目光被凌远“忽略”的微笑给回击了。
   

   
    什么情况?

  
   

    在关上门后李熏然如释负重,敛起早已僵硬的笑容,呼出一口深长的浊气。伸手拍拍嘴角酸痛的肌肉,三两步走到沙发边侧身一跃,便窝在了沙发里。
    稍稍抬头,能看见隆起的腹部遮掩住了双脚。
   

  
    这顿饭吃得他既紧张又别扭。在李父之后他试想了多种与凌远家人见面的场面,无论哪一种都不可避免地包含了“无法接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因素,可现实着实让他像个患有“长辈恐惧症”的小姑娘,一顿饭下来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别人夹什么吃什么,问什么答什么。
    他往日里哪里就是温吞害羞的人了,无论什么样的饭局下所受到的家教礼仪都能让他保持绝对的大方得体不拘小节。
    凌父不断给他夹菜,一会儿这个好吃一会儿那个有营养,一会儿说他太瘦要多吃些一会儿又责怪凌远没好好照顾人,带着笑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走打量了一阵子又低声跟凌欢说“不错,真的不错”,凌欢回了句“那当然,我都跟您说了”。虽是窃窃私语,可李熏然的耳朵在多年的训练下绝对好使,都听的一清二楚,明白说的是他,这种夸奖反倒让他烧红了脸,颇不自在。
    表达完殷切的喜爱后,凌父收敛了说了热情,端起长辈该有的样子,再几句话也不过是随意的拉家常和一些诸如“如何维持一个家”的大道理,其实无非是让他跟凌远相互照顾好好相处,细水长流长相厮守。
    这顿饭有说有笑吃了两个小时,最后凌远拒绝了他来洗碗的请求,和凌欢收拾干净了才回家,出门时也只让凌远送,要他好好休息不用走来走去。
    完全将他纳入“儿媳妇”的位置,所受到的待遇简直让他受宠若惊。
    真的是惊。
    他根本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心里准备,所以才多次找理由婉拒了凌远要带他回家的要求。在他看来还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足以导致最后不尽如人意的结果,所以他跟凌远的事情根本连他自己都不抱太大的期望,今天凌远家人对他两寄予如此大的厚望,将来得多失望。
    凌远实在太霸道了,决定事情都没跟他商量。

    李熏然抬手将前臂覆在眼睛上,闭目眼神,安静了没久,便听到有人开门,换了鞋子,然后向他走来的声音。
    是凌远。
    凌远大概是以为他睡着了,也没有叫醒他,扯过放在一边的薄毯盖到他身上,又在沙发边上坐了一阵才站起身来。
    李熏然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拿开了手,便有来自白炽灯的耀眼的冷光侵入先前的黑暗,一瞬间眼前跳跃着密密麻麻的白色的亮点将黑暗驱赶得无影无踪,却什么都看不清。
    “你家里人回去了?”声音带了些沙哑。
    “嗯。”凌远看着他又想睁开眼睛却又因为亮光只能重新闭上的动作,皱了皱眉,走到了他的头顶处,在沙发扶手坐下。
    感觉到亮光被阴影替代的李熏然睁开眼,发现凌远坐在他头顶处,给他与白炽灯之间形成了屏障,正俯视着他。李熏然坐起身来,动作还算灵巧,肚子暂时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多行动上的不便。
    “你家里人来你也不说一声。”
    “我说了你能保证你不会凭空多出什么麻烦的案件?”
    “好歹你得让我有个准备呀。”
    “不是告诉过你我爸很开明的?你不需要准备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爸太闭塞?”

  
     有莫名的火药在空气中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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