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凌李]不待长河
chapter.29
凌远说到做到，晚上果真收拾了一下李熏然的东西，连带着人一起搬到了自己房里。
认真算起来，搬来这里五个月，这是他第一次进凌远的房间，当然了，除却那一晚。事实上他不愿意用凌远房间的浴室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浴室几乎出于半透明模式——全是磨砂玻璃的。只要里面开了灯，即使看不清楚整个人，还是能清晰地看到整个影子。
总感觉被人偷窥一样。
恶趣味。
李熏然靠着浴室的门，忍不住骂了一句，随手关上了门。
浴缸放满了热水，一室雾气缥缈氤氲，连同墙壁与镜子都被蒙上神秘且虚无的朦胧，柔和的灯光平添上几分无意暧昧。
李熏然一想到他透过磨砂玻璃看到凌远给他准备热水与衣物毛巾的身影，抬手就将灯关上，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房间的灯光轻轻悄悄渗入，渐渐能看清浴室里的事物，李熏然缓缓走近浴缸，伸手去摸花洒开关。
“哗”
“啪”
随着热水从花洒头喷涌而出，昏黄的光亮瞬间侵满狭小的空间。
“不许关灯。”
“……”
“我不看你。不许关灯。”
崴伤的地方当时看着可怖，却因为凌远的得当处理第二天也就好了很多，消了肿也不疼了，所以李熏然三两下就把裤子脱了下来，脱上衣却没那么顺利了。动作稍微大些，便牵动了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定住了动作，再也不敢动。
换了个姿势再脱，还是一样。
就在李熏然努力地试图脱掉衣服的时候，凌远听见里面久久没用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能看见里面的人背对着玻璃，以怪异的姿势将上衣拉到半腰却又拉不上去了。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别逞能啊！”
“不就洗个澡吗。”
凌远轻笑了一下，耸耸肩，扭过头去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计划。
然而一再坚持自己一个人能行的小李警官在五分钟后还是从浴室里发出闷闷的求救。
李熏然背对着门口，盘起修长的双腿横坐在浴缸里，白色的上衣还没有脱，沾了水便沾染湿了一大片，沾在身上成了半透明，完美地呈现出紧实的肌肉线条，与恰到好处的骨头突出的线条相衬相映，白色上衣下若隐若现。
凌远沉沉地做了一轮深呼吸，将门关上，“怎么弄得湿哒哒的？”
李熏然没有回头，举高双手，“帮我脱衣服。”
凌远手脚利索，双手跨过李熏然伸进水里，捞起衣摆向上扒拉衣服便脱了下来，露出余下好几道淡淡疤痕背部。凌远易皱了一下眉头，没说什么，脱了拖鞋跨脚进了浴缸。
毫无防备的李熏然吓了一跳，反应却也敏捷，捞过凌远为了让他方便而放在浴缸边上浴巾害羞那里，然而因为浮力浴巾并没有好好呆着，随着水的涌动自由摇摆。受伤的手没办法伸进水里去压住浴巾，李熏然觉得热气瞬间随从着蒸发弥漫在空气中，滚烫滚烫的。
“你可以出去了。”
被满室雾气朦胧了视线，李熏然看不见凌远的表情，却能看见凌远将另一只脚跨了进来，声音低沉有磁性，带了些蕴意不明。
“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
凌远越靠越近。
李熏然能清晰地闻到到凌远身上散发着幽幽的玫瑰香气，并不浓烈，却掩盖过满室沐浴乳散发出的薰衣草香。伴随着凌远越发滚烫的体温，与那天情迷意乱的夜里一样，一丝一缕，缓缓沁入李熏然的鼻腔里，血液里，心脏里，大脑里。
凌远向来不用香水，沐浴乳和洗衣液都是李熏然亲自挑的薰衣草香气，这沁人心脾的玫瑰味道他已经几次在凌远身上闻到，兴许是凌远的体香？一个大男人有玫瑰体香还真是滑稽，于是他把这件事当玩笑告诉了凌远，凌远一再皱着眉头反复确认说不可能，从来没听别人说过。
李熏然忽然想起一句话，一个人身上的气味在于你怎么看待这个人。
玫瑰代表什么？
爱情，欲望，幸福。
狭小的空间里有些闷。
李熏然觉得有些缺氧，头脑里混混沌沌，脸在发烫。
“我只是要给你擦背。”凌远取过衣物架上的沐浴球，沾了水往李熏然面前甩了甩，“成天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注意胎教。”
被溅了一脸水珠的李熏然抹了一把脸，明白被耍了，悻悻转过身去背对着凌远，“幼稚。”
“什么？”
不知道凌远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清，李熏然还是放大了声音:“谢谢。”
得逞的凌远满意地扯起了嘴角，将沐浴球挤满泡沫，往李熏然背上抹去。凌远的力道控制得很好，粗糙的沐浴球擦过的地方并没有给李熏然留下疼痛，反倒他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李熏然的肌肤，如同细微的电流迅速蔓延全身脉络，竟是意外的酸酸麻麻。
白茫茫的雾气遮盖住李熏然脸色的绯红，没关紧的花洒喷洒出热水发出哗哗的声音掩饰了愈发急速的呼吸，他甚至能感觉到将近半年的沉寂正在苏醒，越发燥热难耐。
这由于激素不平衡越来越敏感的身体。
凌远将花洒对准李熏然的背部喷洒，白色的泡沫便马上随着水流漂浮到水平面上，露出李熏然瘢痕累累的背部，如同瑕玉上的裂缝扎眼。手指忍不住就抚了上去，沿着瘢痕摩挲，指尖触及之处是炙热的柔软，棘手的突兀。
察觉到李熏然浑身僵硬凌远猛地收了手，深呼吸然后重新将花洒对准背部，“怎么弄的？”
“之前被一个罪犯关了起来，被他弄的。”
“胸前也有。”肯定句。
“嗯。”
“我看看。”
“别！”李熏然一紧张，忘了右手的伤，直接整个身子坐进水里，借着漂浮的泡沫来掩盖身体。
凌远一惊花洒便脱了手，失去控制的水流便四处喷洒，一时间两个人都湿了一身。
凌远没理会正沿着头发低落到脸上的水珠，伸手捞起李熏然的右手，绷带全湿透了，有红色缓缓渗出，眉一皱:“你紧张什么？我早就看过了。”
“那时你我都情迷意乱的能一样吗？”
“你不知道你被人砸晕了送医院那次，我给你擦的身？从上往下无一遗漏。”
“……”你大爷的。
看着李熏然的脸红得跟樱桃一样，凌远没再逗他，跨出浴缸拿过大浴巾搭在边上，“手上的绷带得换了，伤口要在消毒。赶紧擦干了出来我再帮你穿衣服。”
“不用。”
“不许跟我犟。”
“……”
李熏然从浴室里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凌远已经换好衣服吹干了头发，正在整理着小医药箱，见他出来，掀开被子，拍了拍床垫:“过来。那么久也不怕着凉。”
“没事儿，哪就那么娇气了。”李熏然不客气，扶着墙两步一跳迅速跃到床上，在凌远皱起眉头前自觉得伸出右手。
“不要跳来跳去的。不是说了我给你穿衣服”
“不就划伤了一点儿崴了个脚吗？以前比这重的伤多了去了，现在不也好好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凌远拆开了绷带，露出翻着白肉的伤口，微微发红渗血，“应该缝几针的。”
“没事，不挺好的吗。”
“你什么都是没事。”凌远用镊子夹了碘伏棉球抹上伤口，轻轻一用力按压就听见李熏然倒吸了一口气，这才放轻了手。
等处理好伤口，又去拿了吹风机要给李熏然吹干湿漉漉的头发，李熏然乐得享受也就随凌远了，轰隆隆的强大气流声在耳边作响。
忽然关了，顿时安静下来。
“疼不疼？”
明白凌远说的是什么，李熏然摇摇头。
“以后不要那么拼命。”
“嗯。”
“总得想想孩子……和我。”
刚好孩子在肚子里翻了个身。
李熏然一滞，伸手抚上肚子。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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