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凌李]不待长河
chapter.38
凌父进了医院。
凌欢打来的电话。
李熏然连连跟父母亲道歉之后，一再强调自己没有问题，硬是跟着凌远连夜从J市赶了几个小时的车赶回了H市。
凌父待他极好，无论什么都先想着他向着他，凌欢都抱怨“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再说他跟凌远结了婚，就是一家人，应该共进退，凌父也算他半个父亲，现在父亲进了医院，他怎么能不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呢？虽然帮不上什么忙，斟茶倒水做做看护还是可以的。
到了之后发现，事实上还真没他的用武之地。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2点。
推开凌父病房门的时候，如同意料中凌父已经睡着，凌欢侧靠着沙发也睡着了——这得谢谢凌远院长的身份，值班医生不敢怠慢特意给院长父亲安排了舒适的单人间。
凌远不想吵醒熟睡中的两人，大致察看了一下凌父的情况，便拉了张椅子让李熏然坐下休息，然后去找医生问病情去了。
凌远刚离开不久，便有人进来了，李熏然条件反射性回头去看，还以为半夜见了鬼，着实吓了一跳。
是林念初。
林念初也被李熏然吓了一跳，马上又伸出食指抵住嘴唇示意李熏然小点儿声，轻手轻脚关了门才进来:“回来啦？”
李熏然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林念初将刚打满热水的热水壶放好，又去看了看凌父的输液情况，这才拉了椅子在旁边坐下。
李熏然顿时就明白了，是林念初在给凌父守夜。
“这么晚了，凌远还带你往这跑。”
“警局经常要深夜到处跑，我习惯了。”
“爸没什么……”林念初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你看我，改不过来。现在应该喊凌教授。”
“称呼而已，不用改。”
“教授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带他去拍了片了，其他地方没什么，就是右腿股骨有些骨裂，韧带也扭伤了。我也让骨科的老主任回来看过了，说是休息几天就行。”
“没事就好。”李熏然想了想，又添了句“谢谢”。
正巧凌远回来了，兴许刚从值班医生那里听说了林念初在守夜，看见她并不意外:“今晚真是麻烦你了，为我爸跑上跑下，天寒地冻的大半夜还守在这里。”
“没事。教授待我这么好，也算是我的长辈，这些不算什么。”
“算，当然算。你做的比我这个做儿子的都多。”
林念初笑了笑，看了一眼李熏然的肚子:“你先和警官回去吧，这大半夜的，还赶了那么久的路。这里有我就行。”
李熏然摇摇头想说没什么，刚张开嘴巴就听到病榻上传来慈蔼的声音:“回去吧，念初在就行。”
人老了神经越发衰弱，凌父睡得并不是很深，刚刚三人谈话的声音已经将他吵醒。凌父支撑着床沿要坐起来，林念初便赶紧去扶。
“我都让凌欢不要告诉你了，省得你操心，她偏不听。你也是，大半夜从J市跑回来就算了，怎么把熏然也带着大半夜跟你瞎折腾，大人不睡孩子不睡啊？”
李熏然摸了摸肚子，小东西在里面不知道有多安分:“我体质好，熬个夜不算什么。”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仗着年轻有底子，从来不会好好注意休息注意身体，老了有得你受的。”
“我常锻炼……”李熏然话说了一半凌远便捏了一把他的肩膀，只好抿嘴不再说下去。
“要不这样吧，我把凌欢喊醒，然后送你们回家。”
“你折腾她干嘛呀，她也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歇歇。”李父看了一眼还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凌欢，居然丝毫没有被这边谈话吵醒，又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也没多少了，打完就该拔针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等拔了针再睡。有什么我会叫凌欢。”
“那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呢，不能让怀孕的人守夜，也不能让已经清清楚楚地离了婚的前妻守夜吧？等把两人都送回家了，再收拾一下，天都该亮了。
最后凌父把谁都撵了回家，只留下睡得迷迷糊糊的凌欢守夜。
林念初也没有让凌远送回家，说是不方便，而且大家也累了，没必要跑两趟，所以直接在科里的值班室睡了。
也确实累了。
李熏然在回去的一路上，直到到家了收拾干净自己，再到往床上躺下，凌远说什么他都只是回答着简单的单音节，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凌远只当他是累坏了，便让他好好歇着不再吵他。
李熏然又哪里只是累呢，心情也是同样的不好。另一半的前妻为了另一半的父亲大半夜不睡，跑上跑下什么都打点好还留下来守夜照顾着，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怎么能不糟心？
挫败感如同淬了毒的藤蔓，在脚下的一方寸土深深扎根。
成长。
它攀附无力的躯体，尖锐短细的倒刺连同黑色的毒液扎入血肉里，得到血液的滋润便开始疯狂滋长。
直刺心脏。
哈，占领了。
评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