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凌李]不待长河
chapter.42
凌远回来的时候正好过了12点。
圣诞节了。
李熏然没有睡，窝在沙发里，客厅的灯也没有开，电视机荧幕发出的光一闪一晃，播放着什么内容看不清楚，能听到一遍又一遍经典的圣诞节儿歌。
“怎么还不睡？”凌远走近，看了一眼电视，在播着无聊的真人秀。
“怎么那么晚？”李熏然一动不动，语气听不出情绪。
“说好了一起吃饭没做到，抱歉。”
“怎么那么晚？”连眼皮都不曾抬起看一下凌远，李熏然又重复了一句问话。
“路上遇上特大车祸了，赶了两台手术。”
“电话呢？”
“一忙起来就忘了，是我的错。”
“你没接我电话。”
“嗯？”凌远皱起眉头，忽然想起来手术的时候护士跟他说过李熏然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当时手术正在紧要关头他不能分神，刚下台的林念初说可能有什么急事就替他接了，“哦，接不了。手术呢，不能够带手机上台。”
“林念初替你接了。”
“有一台是个孩子，需要儿科医生配合，念初比我早下台，顺手帮我接的吧。”
“你不应该跟林念初离婚。”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起来了。
纷纷扬扬的细雪很快就统治了世界，雪花极有耐心，一点一滴地熏染透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
然后沉浸在刺骨的寒风里，总感觉像是被囚禁在一个巨大又迷惘的梦中，挣脱而不得。
和这个灰蒙蒙的，偶尔透着几缕无法穿透乌云的月光的，像是要塌下来的天空相衬映。
心情也跟着阴沉抑郁。
聪明如凌远，很快就明白了李熏然话里的意思。
无非是最近跟林念初接触多了一些，他心里不舒服。
但来来去去，不过就是为了让林念初籍着援非医生回国的热潮，跟其他医院开展交流，更好壮大本院儿科的医疗技术，说来说去都是公事，哪怕今晚的同台合作手术。退一万步来讲，林念初为了凌父跑上跑下确实不是她范围内的事情，但人家也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朋友的情谊上帮的忙，应该感谢人家才对。
李熏然怎么就心里不舒坦了？
凌远觉得头痛。
兴许因为酒精作用未消退干净，兴许因为长时间手术带来的疲惫，兴许因为李熏然的小情绪。
“别瞎想，我跟你才是一对。”
“林念初更适合你，不是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适合就不会离婚。”
“不适合可以磨合。”
“不适合的钥匙怎么磨也开不了不适合的锁。”
“这天底下还有很多擅长开锁的小偷。”
“我跟她已经离婚了，彻彻底底的。”
“离婚可以复合。”
“我已经跟你结婚了，我凌远跟你李熏然已经结婚了。”
“结婚也可以离婚。”
“离什么婚，孩子都要出生了，别说胡话”
“你不就是为了孩子才跟我结的婚吗？我给你。”
“给什么给，你是他的生父，还要给谁？”
“你喜欢给谁就给谁！”
“李熏然！！！”
沉寂的火山压抑不住后一瞬间爆发，表示着愤怒与激动的怒吼在深夜里尤其刺耳与响亮。
李熏然皱了皱眉，闭上了眼睛，伸手捂着肚子，不再说话。
凌远吼完后浑身一僵，显然没想到自己会绷不住，沉寂了数秒后马上就后悔了。
“对不起。”
几乎是沉哑卑微的语气，“我不应该吼你，对不起。”
李熏然没说话，掀开肚子上的薄毯坐起来，起身离开。
见李熏然没什么反应，一急，凌远紧跟着站起来:“熏然？”
回应的声音低不可闻:“很晚了，睡觉吧。”
凌远跟了上去，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又不敢用力:“熏然。”
李熏然站住脚，“是我太偏激，不该说那些话。”
“白天真的不是故意忘记了。”
“你工作忙嘛。”拍拍他拉住自己的手背，“我累了，睡觉吧。”
凌远轻轻“嗯”了一身，看着李熏然的背影在进去房间后彻底消失。
身后的电视还在一遍播放着圣诞歌。
外面有好几户原本来已经关了灯的人家又开了灯，有孩子在兴奋地叫喊着“下雪了！下雪了”。
凌远走出阳台，看到楼下小区布置的圣诞树闪烁着色彩斑斓的灯光，细碎的雪花轻轻扬扬在半空中飘摇。
下雪了。
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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