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长河 （番外·周岁）
放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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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熏然顶着满身酸痛醒来，睁开眼就没看见凌远跟凌岙。
手机屏保显示今天一月一日，元旦。
真是个好日子。
小凌岙在一年前的今天零时零一分出生，到如今刚好满一周岁。
一年前的事情现在还历历在目，就好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居然这么快一年就过去了。
光阴易逝。
下了楼，就看见凌远正端着一碗糊状的食物在喂小凌岙。而小家伙儿则自己扶着婴儿床的床栏站在婴儿床里，一只小手还拿着被煮的软乎乎的胡萝卜丝，脖子上系的小围巾上全是污渍，看见李熏然就在婴儿床里高兴地蹬脚。
李熏然到沙发上坐下，拿过纸巾擦了擦小家伙儿那张脏兮兮的小嘴巴，小家伙儿对着他喊“粑粑粑粑”，他就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小脸儿蛋:“生日快乐，小寿星。”
说实话，李熏然以前特别不喜欢小孩子脏兮兮的，所以之前每次都不许小凌岙自己拿着吃，而且给小凌岙喂东西都一定会准备好一盒湿纸巾，脏了就擦，结果那一段时间把小家伙儿的脸擦得都是红彤彤的血丝。
凌远本来就不赞成这种做法，他觉得孩子还小，吃的时候弄脏也所谓，吃完了再收拾干净就行，主要得锻炼他独立能力，能自己拿着吃不用一口一口追着喂，只要教育好饭前便后要洗干净手就没问题。所以小家伙儿脸上一冒血丝，他马上就有了理由，说得李熏然心服口服。
“还早呢，不再睡一会儿？”凌远看了一眼李熏然，手中的小汤匙勺了一点儿糊，放到嘴边吹了吹，确定不烫了这才喂到小凌岙嘴边:“乖，吃一口，再吃一口。”
小凌岙没张嘴，小脑袋微微躲了躲，凌远便用小汤匙碰了碰他的嘴唇，这才张开嘴巴让凌远给他喂进去，整个过程从头到尾他的视线一直黏在李熏然脸上。
“诶哟，好孩子，真乖。”小凌岙每吃进去一口，凌远都会称赞他一句以示鼓励。
李熏然凑过去嗅了嗅，还挺香的:“做的什么呀？”
“一点儿鸡肉，我给磨碎了。就剩这一口了，尝尝？”凌远说着，勺了一汤匙送到李熏然嘴边，对方连忙摇头:“我还不至于跟儿子抢吃的。”
凌远耸耸肩，将最后一口喂到儿子嘴巴里去:“那就给我们小凌岙吃，吃饱饱的快快长大。”
小家伙儿很给面子，象征性咀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没含在嘴巴里。凌远把他抱起来，到卫生间里收拾了一下，再出来时两只小手和小脸儿蛋都白白净净的，脏兮兮的小围裙也解下来了，重新变回一个干净漂亮的孩子。
“咱们中午随便对付一下，晚上爷爷奶奶过来了再做个大餐。”凌远边说着边在沙发边上坐下，拿过纸巾给凌岙擦干小手。
“好。”
“冰箱里还有些速冻饺子，成吗？”
“成。”
“哎哟，小寿星今天这么高兴呀？”凌远把脸埋在小凌岙小肚子上蹭了蹭，惹得小家伙儿咯咯笑，“喜欢爸爸吗？”
“粑粑……粑粑……”牙牙学语的小家伙儿还只会发出些简单的音节，别人教他什么就学着说什么，说得最多的还是爸爸爷爷奶奶，“妈妈”这个音愣是让李熏然近乎抓狂状态的教育下不再喊了。
“说说看，喜不喜欢？”
“……番……洗番……”
李熏然兴致也来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对着凌岙指了指凌远:“我跟你院长爸爸，更喜欢谁呀？”
小凌岙看了看李熏然，又看了看凌远，最后向李熏然伸出小手:“粑粑……抱……”
李熏然对着凌远得意地挑了挑眉，从他怀里抱过小凌岙:“中国好儿子。”
“这小白眼狼……”凌远拍了一下小凌岙的屁股，没用力，所以小家伙儿懒得理他，自己扶着李熏然的肩膀摇摇晃晃，摸索了个舒服的位置在李熏然怀里坐好。
“我天天跟在你屁股后头好吃好喝伺候着，结果还不如你警官爸爸是吧？”凌远捏了捏他的脸，“就这么抛弃我了？”
“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当然跟我更亲。”李熏然说着，拉过婴儿床，把小凌岙放进去。
小家伙儿一离开了李熏然的怀抱，马上就不愿意了，抓住他的衣袖不肯撒手。李熏然扯了扯他的小手:“男孩子不能老是要抱着，知道吗？”
“啊——”小家伙儿从开始学说话，就先学会了个新招，只要不高兴了，或者急了，张嘴就尖叫。
虽然长辈们都说“孩子都是这样”，可李熏然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是在公共场合这么喊，多影响别人。既然不是好习惯，就得纠正，凌远心软不肯骂，只会跟他讲道理，但那么小的孩子哪里听得懂？李熏然就当起了恶人。所以小家伙儿一喊，李熏然就板着脸指着他:“乖孩子可不能这么喊！”
道理听不懂，但爸爸的脸色他能分清楚，所以小家伙儿马上闭上了嘴巴，瞪着圆圆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凌远。
“这会儿知道我的好了？”凌远把小凌岙抱到怀里来，小家伙儿马上把脑袋埋到凌远肩膀上。凌远无奈地笑了，看向李熏然，后者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这小人精。”
“熏然。”
“嗯？”
“谢谢你。”
“……嗯？”李熏然探头越过凌远，去瞄了瞄小家伙儿，才这么一小会儿就昏昏欲睡了，“这突然的谢我什么？”
凌远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小家伙儿:“一年前送给我这么好的一份礼物。”
“……也是你送给我的。”
凌远空出一只手，拉过李熏然，把他和儿子同时圈在怀里。
左边肩膀靠着儿子，右边肩膀靠着爱人，特别重，也特别踏实。
凌远收紧了手:“辛苦你了。”
李熏然以双手紧抱凌家父子作为回应。
“这一年你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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