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凌李]不待长河
chapter.45
梦。
梦美丽得能使人沉溺不愿回归现实，也足以让你痛苦得不愿意再睡去。
梦能被赋予预知的美名，也归咎于白日里纠缠心头的念想。
梦是脆弱的，一旦醒来再也进不去；也是强大的，因为你没法抗拒它的到来。
李熏然做了一个梦。
噩梦。
梦里林念初笑着将一份诊断书摊在在他面前，告诉他她跟凌远的一夜旖旎，他颤抖着抚上肚子，那里一片紧实扁平。
梦里李熏然没有听完林念初讲的故事便在一身冷汗中挣扎着醒过来，伸手抚上肚子，那里高高隆起，孩子正好像急于向他证明自己的生命力一样狠狠踹了他一脚。
真他妈不是个什么好梦。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紧，能看到外面透进来几缕虚弱无力的光，李熏然看了一眼手机，16:32。
昏昏沉沉的也睡了四个多小时，居然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舒服的，从来没有觉得睡觉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起了床去冲了个澡身上清爽了很多，一出房间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下了楼看见凌远正坐在沙发上，刚把行李整理完毕，听见动静停下了手，回过头；“醒了？快来吃饭吧，我还得赶飞机。”
“赶飞机？”
“嗯，十点的。”凌远说着站了起来，去张罗晚饭，“我把冰箱都补满了，也拜托了简瑶替我看着你，她会给你送饭，你别进厨房，我怕你忘记关煤气。这三四天刚好是元旦，你乖乖待在家里，我会给你打电话。”
李熏然忽然想起来前两天凌远是跟他说过美国有一个学术研讨会，得出国一趟，忽然就觉得心慌。
“你跟谁一起去？”
凌远的动作很明显有简短的停顿，语气里都能感觉出僵硬，他看着李熏然，眼睛里诉说着严肃与认真。
“我不想瞒你。”
爱一个人，是把整颗心挂在他的指尖上，唇峰下，只要对方手一抖，嘴一张，便有机会坠落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没办法，谁让你爱他呢。
李熏然向来桀骜不驯，和凌远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他最委屈的忍让，但忍让终归有限度，他沉沉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拉过凌远的行李箱，“不要去。”
凌远蹙起眉头:“这个研讨会很重要，关系到医院儿科的发展，我不能不去。”
“你不能跟林念初一起去。”
“她是本院目前最有权威的儿科专家，没人比她跟适合。”
“新年开会？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有个世界级权威的专家后天回国，只有明天一天，这个研讨会定得也急，没办法。”
“呵。”
“熏然，”凌远走近，拉过他的手，“别闹。”
“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吗？”李熏然盯着他，眼里尽是说不清的破碎，“凌远，你敢跟说你跟林念初之间没有关系吗？”
“我不想跟你吵，熏然。”
“你心虚吗？”
“什么关系？”语气里一紧，“前妻，朋友，同学，同事，你还想有什么关系？”
“床上关系。”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跟她没有不清不楚，她会接你的电话？会照顾你爸？会把你送回家吗？！凌远！！”李熏然把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一把甩开，“孩子都有了，你还想瞒着我吗？”
“什么？！”
“你不知道吗？”嘲讽的笑意化作细针一下一下扎入凌远的眼球，“秦少白桌上有她的病历，林念初，怀孕42天。”
“李熏然，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恐怕她回国已经不止一个月了吧。你天天跟她尔侬我侬，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李熏然！！”
“承认吧，凌远！你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
“你要我承认什么！”
“承认你跟她旧情复燃！！”
“够了！”李熏然的步步紧逼让凌远的脑神经一根一根炸裂，迸发出的火花迅速汇合，灼烧着大脑，一阵耳鸣。他抬手扶额，这个动作最近真的做得太多，“我真的不想跟你吵。”
李熏然胸口发闷，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两位父亲的不快和争吵，有些不安，踹了他好几脚。他艰难地呼出一口浊气，迫使自己平息下来。
“咱们离婚吧。”
“什么？”凌远觉得不可置信。
“等到孩子的出生证办下来，咱们就离婚。”语气平静得像在商量晚饭吃什么，“到时候孩子归你，你不要我就带走。我不怕养不活他。”
“孩子不是物品，不是你想归谁就归谁。”
“不管归谁，分开老死不相往来。”
“李熏然！”刚缓过来的脑神经又开始灼热起来，凌远拉过行李箱，“我不会离婚。”
“这样没意思。”
“这几天你好好冷静一下，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够想明白。”凌远拖着行李箱到了门口，迅速换好鞋子后回头看李熏然，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我不会离婚。”
砰。
大门分割开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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